馮秋荔似是抓住了他話中意思:“真正的祝溪俨還活着?
”
他頓了頓,
“我記得之前霍家曾因你受傷之事接過祝家人入京,能将他們敷衍過去讓祝家不曾起疑,而且冒名頂替的事情做的那般不留痕迹,連黑甲衛和京兆府都沒能查出破綻來。
”
“所以那祝溪俨被人劫走是真的,受傷也是真的,隻不過劫走的人是你,冒充的也是你,他如今被你安置在京中?
”
陸執年見他說得肯定,眉尾輕揚着失笑:“不愧是馮大人,總能這般敏銳,難怪當年你能那般蟄伏,将我祖父和梁廣義都蒙在鼓裡騙過了所有世家的人,幫着蕭厭鬥垮了他們。
”
馮秋荔:“不及陸三郎君心思厲害,将所有人玩弄鼓掌之中。
”
薛茹坐在一旁聽着二人你來我往,幾乎将彼此底細探聽了個清楚。
陸執年毫不避諱的承認更是讓她心頭提起,她總覺得陸執年身上有一種平靜的瘋魔,而這瘋魔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薛茹直接問道:“秦娘子的師弟是你的人,秦娘子也在你手中。
”
陸執年坦然:“是。
”
“他們人在哪裡?
”
“急什麼,先喝茶。
”
陸家倒了之後,這座宅邸便也荒廢了下來,原本因為其内裡精緻富貴曾有不少人想買,但後來頻繁“鬧鬼”,又傳出這宅子風水不好才會導緻陸家家破人亡一個不留,原本有意之人心存忌憚,這宅邸便也荒廢下來。
曾經的陸家一片荒蕪,這幾日陸執年住進來後派人清掃過一些地方,如今這水榭裡也有人送上了熱茶。
陸執年手指上泛着白,提着茶壺替二人倒了茶後,示意道:“這可是陸家以前珍藏的好茶,我祖父藏着連讓我們碰一下都不肯,我好不容易才讓人挖了出來,你們嘗一嘗?
”
馮秋荔和薛茹都沒有動。
陸執年見狀失笑:“怎麼,怕我下毒?
”
薛茹嘲諷:“你難道沒下過?
”
陸執年笑了聲,等喝了一口茶水,嘴裡的溫熱緩解了幾分頭中劇痛,這才捧着茶杯暖着手嘴裡喟歎了一聲:
“你其實不必對我這麼大的敵意,當初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你如今還該叫我一聲姐夫。
”
薛茹眼神陡然冷了下來,就連一旁馮秋荔也是眸中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