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确診
許婉甯走出密道,黃氏就在房間裡等她。
“王夫人。
”許婉甯笑道。
“叫什麼王夫人,叫我姐姐吧。
今日我娘家從老家托人捎來了好些熏肉,我給你也準備了幾塊。
這肉是煙熏了的,帶着一股柴火氣,香得很呐。
”
一旁的王興民口水都忍不住要先行流下來。
“可不,那是我們老家的特産,特别好吃。
不說還好,一說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
黃氏拉着許婉甯的手邊走邊教她做法,“肉現在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不好切。
先用水煮一下,趁熱切成薄薄的一片,用來炒辣椒,又下酒又下飯。
小孩子不吃辣的,切薄片之後放在飯上蒸一蒸,肥而不膩,瘦而不柴,保管你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
許婉甯咽了口口水的,誇張地說:“不用說吃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了,姐姐一說我現在就想吃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了。
”
“收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幾條肉罷了。
”黃氏樂呵呵地,一路拉着許婉甯的手從府裡走到大門口。
馬車已經停在縣衙的大門口了。
王興民一把将長安抱起來,抱在馬車架上,寵溺地摸了摸孩子的頭:“有空常來玩啊!
”
黃氏也拉着許婉甯的手,“多來陪陪姐姐,姐姐在這裡也沒個什麼朋友。
”
“我一定來。
姐姐也能帶着芳媛去我家坐坐,我娘也總是一個人在家。
”
“去,一定去!
”黃氏依依不舍地看着許婉甯離去。
見馬車走得沒有影子了,這才跟王興民回了府。
看熱鬧的那群捕快衙役府上的官員都看到了,不過他們沒第一時間發表讨論,而是等黃氏和王興民離開了,走遠了,才湊到一塊嘀嘀咕咕。
“看到沒看到沒,王大人這下是真的要迎娶許小姐了,連王夫人都同意了。
”
“瞧瞧他剛才抱許小姐兒子的那場景,像不像抱自己兒子一樣?
啧啧,那寵溺的眼神喲……這是要把許小姐的兒子視若己出了哦。
”
“來來來,賭一賭,看看王大人什麼時候辦喜事。
年前還是年後,大家來下注。
我賭年前。
”
“那我賭年後。
”
“我也買個年後吧。
”
畢竟過年就隻剩下兩個半月了。
“膽子大一點嘛,王大人都已經說服王夫人接受許小姐了,兩個人都以姐妹相稱了,王大人還能不一鼓作氣抱得美人歸?
我賭年前!
”
一群人躲在房間裡你來我往,蘇毅眼尖地看到外頭進來一個人,連忙用力猛咳三聲。
“哦哼……”
“蘇三你幹嘛?
嗓子癢?
你下了賭注沒有?
”
蘇毅朝他擠眉弄眼,那人還是沒明白:“你眼睛又咋了?
長針眼了?
”
蘇毅:“……”
一群豬頭啊,帶也帶不動啊!
他也不幫這群豬頭了,直接起身,畢恭畢敬地抱拳:“大人……”
屋子裡頭的人瞬間石化。
大,大,大,大人?
一屋子的人連忙爬了起來,耷拉着腦袋:“大,大人……”
“你們在做什麼?
”王興民隻是單純地問了一句,在場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不敢開口。
說什麼?
難不成說,我們在賭你年前還是年後娶小老婆?
王興民也就是單純的問一句,下一秒,話鋒一轉,立馬安排任務:“馬上年關,所有人分成兩隊,立即碎玉館和花卧閣檢查。
”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去青樓?
“大人,官府一般是在年後進行檢查青樓,今年已經檢查過一次了。
再要檢查也要等過年之後了。
現在突然下令去檢查青樓,下官怕人心惶惶啊!
”
青樓也是一個區的産業,也要安定,也要繁榮,若是突然官府過去檢查,這一檢查,最少就要關門十天半個月,這眼瞅着兩個半月之後就要過年,現在正是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檢查……
怕影響民心啊!
“去吧。
我這邊得到一個小醫館夥計的報信,說是有個人從他店裡抓了藥回去治病,我怕這病來得不簡單,所以要先從我們城區的青樓查起。
”
“啥病啊?
”有人不解地問。
王興民長吸一口氣:“花柳病。
”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一個人敢反對了,立馬兵分兩路,偷偷地去查封了城南區的兩家青樓。
王興民又找了兩位大夫,直接背着藥箱進入兩家醫館。
老鸨當然不會同意,畢竟這青樓靠她一個人也開不起來,上頭多少大人罩着,這個時候突然來查,還要一天一把脈,這明擺着不就是說青樓裡有病人嘛!
她的姑娘們都是幹幹淨淨的,哪裡來的病!
兩家老鸨都求到了上頭的人,都要給王興民施壓,人家輕飄飄一句:“要不,卑職去跟大都督說一說?
”
這是要把大都督扯進來?
一個青樓的事情把大都督扯進來幹嘛啊!
扯進裴珩,就是扯進金麟衛,那可不是大夫坐鎮那麼簡單了。
金麟衛往這兒一站,估計年底的收入就泡湯了。
哪個行業不是靠年底沖一波收入啊!
上頭的人也不敢開口了,生怕把裴珩給招來,隻得讓王興民盡快查完盡快撤離。
王興民也很上道:“好說好說,我就待十天,十天過後我立馬離開,絕對不影響生意。
”
人家都隻說待十天了,那就待十天呗。
兩家青樓的老鸨眼瞅着沒生意,以前的客人全部都跑到其他幾個城區去光顧,心都在哇哇滴血!
度日如年似的,熬到了第二天,大夫如第一天一樣,在青樓裡挨個把脈問診。
一個個姑娘不施粉黛,排着長龍,打着哈欠,讓大夫把脈。
“這官府是來做什麼?
真有那麼好心,就給咱把脈看個病?
”
“管他呢,管他來做什麼,反正咱們能夠歇十天,不就歇一歇。
省得每天都要陪那些臭男人,累都累死了。
”
前頭,突然出現騷動。
其中一個叫流星的姑娘好像出了點問題。
那大夫正讓一同跟着來的女醫帶流星去裡頭再仔細檢查一遍。
流星不讓。
“我身體好得很,他非要讓到裡頭再看一下。
我才不要看呢。
”流星覺得自己沒問題,可這個大夫卻一臉凝重,好像自己得了大病,要死了一樣。
老鸨一聽,看了看中氣十足的流星,陪着笑臉跟大夫和捕快解釋:“我這女兒身體好得很,沒有一點問題,你們是不是診錯了?
”
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一聽說他醫術不行,胡子都翹起來。
“老夫從會走路起,就在醫館裡看我爹給别人看病,我從五歲開始,就背黃帝内經、傷寒雜病論、本草綱目、千金方,十歲就跟我爹學着把脈問診,我做大夫的時間比你年紀還大,你說我醫術不精?
”
蘇毅過來了,黑着臉說,“這大夫是王大人重金請來的,他的話就是王大人的話,讓人去裡頭重看就去裡頭重看,哪裡有那麼多廢話!
要不想看,要不去找王大人說說?
”
老鸨一聽,連連擺手陪着笑臉說:“不不不,這就去看,這就去!
”
流星哪怕不願意,也隻得跟着那個女醫到屋子裡去看。
一刻鐘過後,女醫出來了,在那五十多歲的大夫耳邊說了幾句,大夫臉色鐵青,放下正在看的病人,立馬去跟蘇毅禀告。
蘇毅得了消息,立馬将人先關了起來,派人去禀告了王興民。
王興民正在碎玉館,那邊一個叫繡娘的姑娘也确診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