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其他幾人都是看了過來,薛茹臉上更是難看的厲害。
昭貴太妃深居内宮,對于這名字有些陌生:“祝溪俨?
他是誰?
”
榮玥一直跟在棠甯身旁,而且有顧家在她對外間的消息要知道的多一些,她皺眉說道:“是這次大考的學子之一,隻是臨考之前被人冒名頂替失了機會,隻是之前不是說他傷了喉嚨無法出聲,怎麼會是他?
”
薛茹死死掐着掌心:“但有機會下毒的,隻有他和李馳。
”
“我今日雖然見過李馳,但是前幾日他因為中了榜首之事,回鄉與族親祭祖并沒有留在書院,直到今日晨起我出宮時他方才回來,所以三日内借我下毒的不可能是他。
”
“倒是祝溪俨,自從他入了榮晟書院後,我跟他時常相遇,因他不會說話不怎麼跟院中其他人往來,好幾次都是我陪同他去的藏書樓,三日前我出宮住在榮晟書院那日曾與他下過棋。
”
今日她和祝溪俨不過隻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他都能将那虻蟲和穿山甲汁液下在她身上,讓她絲毫沒有察覺,那之前如果也用同樣的辦法在她身上動手腳,借着她與阿姊親近,阿姊從不會防備她來下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曹德江神色冷鸷下來:“那祝溪俨的事情老夫聽說過,如若這下毒之人真的是他,那事情就麻煩了。
”
從當初大考之日發現有人舞弊開始,祝溪俨就一直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他本是江南最出衆的學子,遭受無妄之災被人冒名頂替,後來雖然被皇後救下卻也重傷難以再說話。
皇後對他頗有憐憫,霍家對他也有歉疚之心,就連他和梁廣義他們說起此人時也是惋惜至極,他從頭到尾都是無辜受冤之人,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他半點,所以皇後才會将人送去榮晟書院養傷。
可如果下毒的人是他,那說明從最初他出現在京城大考舞弊開始,這一切就是一場局,為的就是将那“祝溪俨”名正言順的送到他們和皇後面前,來促成今日皇後中毒之局。
榮玥錯愕:“那祝溪俨的傷......”
“恐怕也是假的!
”
曹德江剛回了一句,就見外面潘喜走了進來,朝着裡間行了個禮:“太妃娘娘。
”
“怎麼了?
”昭貴太妃疑聲問。
潘喜說道:“剛才宮門前有人通傳,說是榮晟書院那邊有人求見薛娘子,瞧着神色很是着急。
”
榮晟書院?
薛茹連忙擡頭:“人呢?
”
“就在永昭宮外。
”潘喜說道:“皇後娘娘最是重視書院的事情,而且那人一直說是有要緊事情要立刻見薛小娘子,奴才怕耽誤了事兒,就命人先将他帶進宮來了。
”
薛茹急聲道:“快,将人叫進來。
”
潘喜雖不解她神色為何這般焦急,但見曹德江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好,連忙應聲退了出去,不過片刻就領着個中年男人進來。
那人衣着簡陋,一條胳膊齊肩而斷,垂落的袖子空蕩蕩的,像是因為第一次入宮甚是緊張,他進了殿内後一直不敢擡頭,直到薛茹像是将他認了出來,喚了一聲:“張程?
”
“薛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