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薛茹的聲音瞬間擡頭,當看到她後頓時松了口氣,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薛茹連忙上前:“你怎麼進宮來了,可是書院出了什麼事?
”
“不是書院。
”
那張程搖搖頭,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團東西遞給薛茹:“是李郎君,他把這東西交給了我,讓我務必立刻送進宮裡親手交給薛娘子,還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
他本是西北營中的人,年前西北打起來的時候受了重傷,傷好之後胳膊殘了再也上不了戰場了,陛下、娘娘仁慈,将他和其他不能再上戰場,卻需要長期療養的傷兵接回了京中醫治,治好之後不僅給了安家費,還幫他們尋了活計。
張程因為是京郊人士,家中又無親眷,皇後娘娘就留他在書院當了門房護衛,也或許是因為他是陛下麾下的軍中之人,所以那幾個門房之中李馳将東西給了他。
張程說道:“我不識字,不知道李郎君寫的什麼,但他當時神色很是焦急,還說人命關天,一定要交到您手中,絕不能經旁人手,所以我隻好自己找進宮裡來了。
”
薛茹眉心緊皺,李馳給她的?
她早間還見過李馳,不曾聽他說什麼,他有什麼東西這般着急非得送進宮裡來?
她連忙結果張程手裡的東西,就發現居然是方錦帕,打開之後就見裡面居然以血寫着字迹。
薛茹看後臉色大變。
曹德江上前站在她身旁,一眼就看到了那帕子上所寫的東西。
“祝溪俨,能言,或僞裝。
”
曹德江眸色一厲:“李馳呢?
”
張程連忙回道:“李郎君當時給了我這東西,就急匆匆地走了,我遠遠看了一眼,他好像是追着一輛馬車離開的。
”
曹德江問:“可看清楚那馬車裡是什麼人?
”
張程搖搖頭:“沒看清楚,那馬車離書院門前有些距離,而且我看過去的時候馬車已經走了。
”
馬車簾子垂着,趕車的人帶着幕笠,他根本沒瞧見裡面是什麼人。
張程想了想又說道:“對了,當時李郎君出書院的時候還沒事,路過門前時還與我們打了招呼,可出去後沒一會兒又突然折返回來将這帕子給我的,前後不過幾息的時間,他臉色就變得格外不好。
”
出了書院突然折返,态度大變,而且這帕子以血留書顯然是臨時起意着急所為......
曹德江心思急轉沉吟說道:“那馬車裡的人,估計是祝溪俨,李馳既然能這般肯定說祝溪俨能說話,極有可能是他親眼看到祝溪俨開了口。
”
薛茹眸色變化:“馬車裡不止祝溪俨一人,他還有同夥。
”
曹德江點點頭後争相說什麼,就突然眸色頓住:“不好,李馳察覺不對貿然追上去,一旦被發現,那祝溪俨知道自己暴露,恐怕會立刻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