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官話?
曹德江下意識問道:“你懂南齊官話?
”
祝溪俨着墨:“學生幾年前曾去過南齊遊學,在南齊國都的和永書院待過數月,那人所說官話是下意識吩咐啞奴之言,雖隻有一句就被看管學生那人呵斥打斷,但是學生确認沒有聽錯。
”
曹德江因為之前施長安的事情,比旁人要更加了解南齊一些,他知道南齊國都的确有一個和永書院,其山長樊玉平在文人之間也頗有地位,早年施長安師門被屠時還曾暗中庇護過施長安一段時日。
南齊官話多偏向于南地口音,與大魏官話語調不同,那和永書院出過不少南齊朝臣,南齊的皇子、權貴子弟有很多也都會入内進學。
如果祝溪俨當真進過和永書院,那他能聽出南齊官話倒也不足為怪。
曹德江若有所思:“之前南齊戰敗主動議和,後來北陵也跟着大敗,如今大魏正在風頭之上,娘娘又一舉肅清朝堂,按理說就算有那異心之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但若是南齊......”
梁廣義沉着眼:“南齊新帝聶煊城府極深,非南齊那先帝可比,之前馮秋荔與他議和時狠狠剮了他們一層皮,聶煊表面服軟心裡憎恨籌謀,想要借着大考拿捏了霍家,順勢給大魏朝中安釘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
這次大考出頭之人幾乎都能得朝中重用,隻要不行差踏錯将來都是前程似錦,若背後再有霍家和南齊助力,說不得用不了三五年,那假的祝溪俨便能青雲直上拿捏住實權要職。
有霍家幫忙遮掩,誰都不會懷疑一個正經憑本事考上來的官員,等到十年八年之後,誰能知道祝溪俨能走到什麼位置,到時候這個細作可比北陵當年的鳴珂還要埋的更深。
梁廣義顯然也想到了此處,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個聶煊倒是好算計。
”
屋中氣氛沉凝,還是棠甯開了口。
“祝溪俨,這件事情本宮會讓人徹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你這段時間先好生養傷,若有什麼事情便告訴照顧你之人。
”
祝溪俨連忙掙紮着起身,滿是感激朝着棠甯行禮。
棠甯擺擺手命人扶着他:“你們帶祝郎君下去休息,命人好生照顧着,不許輕慢。
”
“是,娘娘。
”
祝溪俨被人帶走之後,梁廣義就擡眼問道:“皇後娘娘想如何處置此事?
”
棠甯眉心輕皺:“雖然南齊動手的可能性不小,那聶煊也做得出這種事,但是單憑祝溪俨一人之言根本不足以跟南齊問罪。
”
祝溪俨雖說那假冒之人說了南齊官話,但隻有他一人聽聞,更何況能懂南齊官話的人極多,有意去學也不是什麼難事,光是憑借着這一點,還有那些個被抓回來一問三不知的“啞奴”去跟南齊交涉質問,到時候隻會招了笑話自取其辱。
“而且這件事情也并不一定是南齊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