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吞天混沌經:開局先吞聖女修為

第1385章 問劍

  黑煞國,樞密院。

  檀香袅袅,範無病斜倚在虎皮榻上,桌案上攤開着一份剛剛送達的密報。

  他素來以智計聞名黑煞朝野,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那張俊雅從容的臉上,卻籠罩着一層陰霾,眉頭微蹙,再無平日的淡然閑雅。

  密報上的内容觸目驚心:霸圖,韓陰身亡,綠蝶...屍骨無存,三大六品高手,于雲熾城驿站,被滄瀾高手,一人一劍,于須臾盡斬!

  尤其是對于綠蝶的死亡,更是描述詳細,已然遠遁千百丈,竟被一道橫跨虛空的劍氣追上,直接斬成血霧,此等手段,已非尋常六品可以想象。

  “七品宗師...”

  範無病低聲自語,指尖停在了一個名字上——江塵。

  室内陰影處,一個穿着黑袍的男子浮現,他周身氣息深沉,匿影身法一流,若非主動現身,幾乎無人能察覺其存在,

  他便是黑煞血衛排行第一的“陰魁”,境界達到了七品宗師強者。

  然而,此刻這位宗師面對範無病,卻顯得極為恭敬,微微躬身道:

  “先生,雲熾城計劃徹底失敗。此子實力遠超預估,需不需要立刻上報陛下,滄瀾國出了一位如此年輕的宗師,恐生大變。”

  範無病沉默片刻,緩緩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算計:

  “連續兩次刺殺失敗,折損三名六品好手,其中韓陰更是有望沖擊七品的天才。此事若傳回朝堂,那些早就看樞密院不順眼的禦史言官,還有我那幾位‘好同僚’,會如何彈劾?

  陛下雖倚重我,但帝王心術,最忌辦事不力。此刻上報,非但無益,反而會讓我樞密院陷入被動。”

  “那先生的意思是?”

  陰魁詢問道。

  範無病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窗外庭院中在蕭瑟秋風中搖晃的柏木,聲音帶着一種回憶:

  “所有人都知道,我範無病算無遺策,恩仇必報。但他們卻往往忽略了一件事...我也曾蟄伏三十年,隐姓埋名,甚至忍受胯下之辱,直至時機成熟,才一舉報得身世血仇,從此一戰成名。”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陰魁:

  “仇恨與顔面固然重要,但審時度勢,懂得隐忍,更為關鍵。

  那個離炎的三皇子拓跋觀岩,我研究過他,絕非善類,野心勃勃且心胸狹隘,此次他親至雲熾城,本意是坐收漁利,結果非但沒得到星圖,反而在那個江塵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威嚴盡失。

  離炎此時國力正盛,拓跋觀岩豈會甘願受此大辱?”

  “先生是認為...拓跋觀岩會動手?”

  “不是認為,是必然。”

  範無病冷笑,

  “他此刻的隐忍,不過是因為實力不濟,不敢直面江塵之鋒芒,但他背後是整個離炎王朝!

  離炎武林,高手如雲,三大聖地,各方豪強,豈容一個滄瀾國的宗師在他們地盤上‘問劍’揚威?拓跋觀岩隻需稍加挑撥,甚至無需親自出手,自然會有大把的人去找江塵的麻煩。”

  他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光芒:

  “說不準,無需咱們動手,這位三皇子已經有了借刀殺人的計策,這段時間...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

  “那咱們對滄瀾使團的行動...”

  “暫時停止。”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更盛:

  “離炎...說不定我還得親自走一趟。如此橫空出世的天驕,若不親眼一見,豈非可惜?若有機會...”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陰魁已然明白,他之所以為佩服眼前的這位先生,除了他的足智多謀,最重要的是,範無病的實力,黑煞國當在前三之數。

  “是!屬下明白!”陰魁躬身領命,

  靜室内,範無病重新坐回,盯着桌上的密報自語道:

  “江塵...如此年輕的七品宗師,滄瀾國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天下風雲,從不缺一代天驕,這樣的天下...才有些意思。”

  。。。

  就在範無病決定暫緩行動,坐觀離炎風雲的同時,整個離炎王朝的武林,已然因為雲熾城之事,掀起滔天波瀾。

  離炎疆域,某處山清水秀之地。

  湖泊澄澈如鏡,倒映着藍天白雲,湖畔山石堆砌,古木參天。臨水而建有一座雅緻的水閣,閣樓被蔥茏草木環繞,竟有如同仙氣般的霧氣彌漫其間,使得水閣若隐若現,恍如仙境。

  如天籁般清越的琴音,從水閣中袅袅傳出,瑤瑤袅袅,洗滌人心。

  忽然,一隻信天鷹破開雲層,俯沖而下,落在水閣外的欄杆上,這種飛禽日行三萬裡,是專門用來傳遞重要信息的。

  一名身着水藍色衣裙的少女輕盈上前,從信天鷹腿上的銀管中取出一枚信箋,她展開一看,面色頓時微微一變,不敢怠慢,連忙捧着信箋,快步走到水閣之外,隔着朦胧的水韻霧氣,恭敬禀報:

  “閣主,三皇子傳信,滄瀾使團已至雲熾城,公主蒼山雪攜帶海外星圖而來,三皇子言,若得星圖,願與閣主共閱之。”

  水閣中的琴音微微一滞。

  片刻後,一個帶着一絲缥缈仙氣的聲音傳出:

  “以拓跋觀岩的性情,獨占尚且不及,怎會如此大方,主動邀請共閱星圖?想必,還有其他事情。”

  那弟子不敢隐瞞,連忙道:

  “閣主明鑒。信中還提及,滄瀾使團中出了一位名為江塵的年輕高手,疑是七品宗師。此行...亦有問劍之嫌。”

  “問劍?”

  水閣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淡淡的訝異,随即了然,

  “數萬年前,滄瀾國也曾是傲視這片大陸的霸主,雖如今衰微,但底蘊猶存。此次有宗師主動問劍,必有借我離炎武道,重振其國威聲譽之意圖。”

  那弟子遲疑道:

  “閣主...不過一個初入七品的宗師,想必也強不到哪裡去,是否派一位長老前去處理即可?”

  水閣中沉默了片刻。

  旋即,那清冷仙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不必了。”

  水閣的珠簾無風自動,一道絕美的身影緩步而出,她身着素白長裙,身姿婀娜,氣質空靈出塵,她便是離炎三大武學聖地之一——觀瀾水閣的閣主,澹台明鏡。

  “我之武道,已停滞于八品中境多年,前方似無路可循。”

  澹台明鏡望着遠方天際,美眸中閃過一絲追索,

  “或許,那傳說中記載着海外仙古之秘的星圖,能助我窺得一絲超脫契機。”

  說罷,她玉足輕點,身形翩若驚鴻,落在一隻早已等候在湖畔的潔白仙鶴背上,仙鶴長鳴一聲,展開雙翼,載着這位離炎武林堪稱傳奇的女子,

  乘風而去,直下西南。

  除了觀瀾水閣,離炎王朝各處,皆有強者被驚動。

  一方打鐵聲不絕的熾熱山谷中,一名身高近丈、滿頭赤發的壯年男子,正手持一柄比他身軀還龐大的巨錘,瘋狂捶打着爐火中一塊燒得通紅的劍坯。

  每一錘落下,都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火星狂暴四濺,整座山谷都在随之抖動,山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他便是離炎“天工山”的山主,宇文烈,人稱“烈火尊”。

  一名弟子頂着四濺的火星和巨大聲浪,踉跄着跑來,大聲禀報了雲熾城的消息。

  捶打聲戛然而止。

  宇文烈擡起頭,露出一張粗犷豪邁、布滿疤痕的面龐,一雙銅眼中仿佛有岩漿在滾動,聲音如同神鼓擂動,響徹山谷:

  “滄瀾問劍?區區一個衰敗小國,也敢來我離炎撒野?當真好膽!不過,海外星圖...本山主倒有些興趣,來人,備車!本山主倒要看看,區區七品,為何敢如此嚣張!”

  一片終年彌漫着毒瘴、遍布沼澤的大澤深處,這裡衣着服飾與外界不同,竟是避世遺族,所食之物,甚至有毒蟲蜈蚣,非常瘆人,

  手持綠玉杖的老者看着信箋,發出了桀桀怪笑:

  “滄瀾的宗師?海外星圖...正好...閉關十年了,也該試試我這打虎杖的兇威,不然這天下就把我們大澤彜族給忘了。”

  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絕巅,冰宮之内,寒氣刺骨,一位手持寒冰劍的中年劍客緩緩睜開眼眸,眸中似有劍光幻滅,他緩緩站起了身,腳下冰晶自動凝結,踏在冰晶之上向山下行去。

  還有崇山峻嶺之間,一座香火鼎盛的古刹大殿内,正在打掃大殿的老僧,聽罷小僧彙報,手中掃帚一頓,他擡眼望向殿外,

  “阿彌陀佛,因果輪回,是非紛擾,星圖出世,問劍離炎,老衲...也當去結此一段緣法。”

  一時間,風起雲湧。

  觀瀾水閣閣主澹台明鏡、天工山山主宇文烈、大澤深處的古彜族老、冰河峰劍神、梵屠寺的掃地僧...

  一位位在離炎武林聲名赫赫、跺跺腳便能震動一方的七品宗師,乃至更強的存在,或為星圖,或為揚名,或為護國,或單純隻為一會強敵,幾乎不約而同地,動身了!

  武林徹底震動!

  無數強者從潛修之地踏出,目光皆投向滄瀾使團前行的方向。

  一場席卷離炎武林的巨大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處在風暴的中心的江塵對此卻尚無察覺。

  。。。

  通往離京的官道上,車隊迤逦前行。

  連續七日,行程出奇地平靜,三皇子拓跋觀岩異常熱情,沿途安排無不精細,對江塵更是恭敬有加,時常前來請教——

  盡管江塵大多隻是冷淡回應,但他依舊樂此不疲,實則是在不斷旁敲側擊,試圖打探江塵的來曆。

  可惜,江塵兩世為人,心思何等缜密,回答滴水不漏幾日下來,拓跋觀岩除了更加确信江塵實力深不可測、來曆神秘之外,一無所獲。

  江塵也利用這段時間,一邊默默運轉聖人法,試圖從帝骨中汲取力量,适應着這片天地的規則,也不忘指點陳天望,

  他對這個滄瀾将軍印象不錯,

  江塵雖不修此界真氣,但武道一途,殊途同歸,其眼界、見識以及對功法理解,遠超此界凡人,寥寥數語便讓陳天望茅塞頓開,大受裨益。

  同時,他也根據對蒼山雪體質的觀察,結合此界情況,将一篇名為寒月凝魄的功法,記錄在書冊上,交給蒼山雪。

  “殿下體質特殊,此功法雖無法徹底解決寒毒,但也可助你凝神靜心,稍緩寒氣侵體之苦。”

  江塵語氣平淡。

  蒼山雪也曾學習過修行法門,初時并未太過在意,隻當是江塵的安慰之舉。

  但當她深夜獨自研讀時,卻越看越是心驚!這功法精妙異常,行氣法門與她所知的所有武學截然不同,并非引導真氣,而是專注于凝練精神,調和體内那股與生俱來的寒意。

  僅僅嘗試按照功法所述運轉片刻,她便感覺折磨她多年的那股陰寒之感,似乎...減輕了一絲?

  雖然微乎其微,但卻是她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切實的緩解!

  她猛地擡頭,望向江塵所在車廂的方向,美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與更深的感激,這位江宗師,不僅實力通神,竟還有如此鬼神莫測的手段?

  在江塵的指點下,陳天望實力突飛猛進,原本停滞不前的修為竟隐隐觸及到了六品門檻!蒼山雪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周身那股淡淡寒意,似乎也變得微弱些許。

  這一切,拓跋觀岩都看在眼裡,心中的忌憚與殺意愈發強烈,江塵越是不凡,他越是不能容其存活,否則必成離炎大患!

  九劫神龜察覺到拓跋觀岩眼神的不對,不忘給江塵提醒,

  “江小子,注意那個拓跋觀岩,龜爺我活了萬古,這種口蜜腹劍的家夥見得多了,小心他使絆子。”

  江塵自然也有所察覺,神念回應:

  “無妨,我早有準備,跳梁小醜而已,我已經答應蒼山雪,護送她到達離京,換取星圖一觀,到時便離開離炎。”

  。。。

  在第八天正午,車隊路過一處河谷地帶時,一道強悍的身影,如同鐵塔般攔在道路中央。

  來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背負一柄足有尺許寬的玄鐵大劍,周身氣息澎湃洶湧,赫然是一位六品巅峰的強者!

  隻差半步,便可凝聚法相,踏入宗師之境!

  他聲若洪鐘,眸光如電:

  “滄瀾江塵何在?某家‘斷嶽劍’洪裂山,特來領教高招!聽聞你劍法不凡,可敢與某一戰!?”

  聲浪滾滾,震得周遭樹木枝葉簌簌作響,車隊中普通士兵更是臉色發白,氣血翻騰。

  拓跋觀岩立刻從自己的車駕中走出,臉上堆起“焦急”與“不悅”,上前“勸阻”道:

  “洪前輩!江宗師乃是我離炎貴客,護送公主殿下前往離京和親,豈能輕易與人動武?還請前輩給小王一個面子,讓開道路。”

  那洪裂山卻冷哼一聲,絲毫不給面子:

  “三殿下,離炎以武立國,武道切磋乃是常事!某家久聞滄瀾宗師大名,心癢難耐,今日定要讨教幾招!除非他江塵承認浪得虛名,不敢應戰!”

  拓跋觀岩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轉向江塵的車廂,語氣“無奈”中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挑唆:

  “江宗師...您看這...我離炎武風鼎盛,民間高手向來桀骜不馴,小王...唉,也是難以約束,這切磋之事,不知宗師意下如何?”

  他頓了頓,仿佛不經意般補充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寒芒:

  “當然,若是江宗師覺得不便,小王即便拼着得罪洪前輩,也定會護您周全,隻不過對于滄瀾和您的聲譽,有所不利。”

  這話看似維護,實則将江塵架在了火上,若是不應戰,便是“浪得虛名”、“不敢應戰”,不僅江塵威名受損,連帶着滄瀾國也會被離炎武林恥笑。

  江塵掀開車簾,緩步走下馬車,目光掃過氣勢洶洶的洪裂山,最後看向拓跋觀岩,淡淡開口:

  “既是切磋,生死如何?”

  拓跋觀岩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公允姿态:

  “拳腳無眼,刀劍無情,既是公平切磋,自然是...生死勿論!”

  “好。”

  江塵點了點頭,不再多看拓跋觀岩一眼,轉而看向身旁一名緊張握劍的滄瀾士兵,

  “借劍一用。”

  那士兵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将腰間配劍雙手奉上,便被江塵直接抽出,拿在手中,

  和洪裂山的玄鐵大劍相比,這把劍成色着實一般,

  洪裂山見江塵如此托大,竟用一柄普通鐵劍應對自己的玄鐵重劍,頓時感覺自己受到輕視,勃然大怒:

  “狂妄!接我一劍,裂山砍嶽!”

  他怒吼一聲,全身真氣轟然爆發,六品巅峰的修為展露無遺,雙手握住劍柄,那門闆般的玄鐵大劍帶着撕裂空氣的恐怖呼嘯,

  卷起漫天塵土,如同一座真正的大山,朝着江塵當頭劈下!

  威勢之猛,讓陳天望等人臉色驟變,自忖若是自己面對這一劍,恐怕連抵擋的念頭都生不出,瞬間就會被劈成兩半!

  江塵持劍在手,腳下連動的意思,隻是對着百丈之外,氣勢洶洶的洪裂山,随手一揮,

  一道劍光破空而去,速度快如驚鴻,

  時間仿佛暫停,

  而下一刻,那劍光已經瞬間掠過,

  洪裂山高舉大劍的姿勢猛然僵住,掀起的恐怖劍風也戛然而止,臉上怒容和殺意瞬間凍結,瞳孔急劇放大,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下一刻。

  咔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那柄千錘百煉、厚重無比的玄鐵大劍,自最前方開始,一道平滑如鏡的裂痕迅速向前,瞬間蔓延整個劍身!

  緊接着,是洪裂山魁梧的身軀,一道血線自他頭頂開始,筆直向下延伸。

  “噗——”

  輕響聲中,洪裂山的身體沿着血線左右分開,轟然倒地,鮮血内髒流淌一地,死狀凄慘無比。

  從江塵借劍、揮劍,到洪裂山被一劍分屍,整個過程,不過呼吸之間。

  一位六品巅峰,号稱“斷嶽劍”的強者,甚至連江塵一劍都沒接下,便已身死道消,劍毀人亡!

  全場陷入絕望的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拓跋秀眸中異彩漣漣,她知道江塵很強,卻沒想到強到如此地步!殺六品巅峰,如同碾死一隻蝼蟻!這份實力,恐怕在七品宗師中,也絕非尋常!

  陳天望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滿臉都是無以複加的欽佩與狂熱,這才是他追求的武道極緻啊!

  蒼山雪玉手掩着紅唇,美眸瞪大,眼中滿是震撼。

  拓跋觀岩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盡管早有預料,但親眼看到江塵如此輕描淡寫地斬殺一位六品巅峰,他心中依舊掀起驚濤駭浪,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江塵卻似乎對這個驚人戰績毫不在意,随手将那柄借來的鐵劍插回那名士兵腰間劍鞘,

  他目光掃過在場所有離炎之人,最後再次落在臉色有些發白的拓跋觀岩身上,聲音傳遍全場:

  “我出手從不留情,若還有人想來挑戰,當有...決死之心。”

  話音落下,如同寒風刮過,所有離炎護衛,包括那些隐藏在暗處、原本蠢蠢欲動的各方眼線,都感到一股刺骨寒意,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不遠處的密林中,一個手持書卷、作書生打扮的男子,滿臉駭然,手中毛筆都在微微顫抖,他飛快地在一本空白玉冊上書寫着:

  【離炎曆七六三三年秋,滄瀾國宗師江塵,于落霞河谷,借凡鐵一劍,斬六品巅峰‘斷嶽劍’洪裂山于當場,過程不過一息。

  其實力深不可測,疑非初入七品。戰績評定:甲中。

  拟錄入...天地雙榜之...天榜!】

  他寫罷,看着玉冊上緩緩浮現的、代表着無上榮耀與實力的“天榜第一百”幾個鎏金小字,長長舒了口氣,眼中依舊殘留着震撼。

  次日,一則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離炎武林,并向着周邊各國輻射開來。

  滄瀾國,江塵,首次登臨象征世間頂尖強者地位的“天地雙榜”,位列...天榜第一百!

  一時間,舉世皆驚!

  天榜百強,哪一個不是成名數十上百年、威震一方的巨擘?最年輕者,也年過甲子!而這江塵,據傳年紀不過弱冠,竟能跻身天榜,哪怕隻是末位,也足以震動天下!

  而江塵“挑戰我,當有決死之心”的淡漠話語,在三皇子拓跋觀岩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下,被渲染成了極度的狂妄與對離炎武林的蔑視。

  “滄瀾江塵,視我離炎武林如無物,劍下從不留活口!”

  “問劍是假,挑釁是真!欲踩着我離炎武者的屍骨,成就他滄瀾威名!”

  種種言論,甚嚣塵上。

  本就因星圖而暗流洶湧的離炎武林,被江塵的“狂妄”之舉徹底點燃!

  無數成名高手、武道名宿,乃至一些隐世不出的老祖,都被激怒了,不斷有強者從四面八方而來,攔路挑戰,欲要斬下江塵頭顱,揚離炎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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