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而唯一能對付這謠言的,隻有時間。
等大家讨論夠了,就會逐漸平息。
關于承受謠言,他很有經驗,因為之前經曆過一次。
也多虧了那次經曆,讓他知道現在如何避免傷害。
裴今宴看向她,攏了攏手指,之後快速走了過去。
蘇明妝感受到他匆匆走來,疑惑地擡眼去看,但剛對上視線,就見男子那張英俊冷然的臉快速靠近。
她瞬間意識到什麼,屏住呼吸。
果然,還沒等她閉上眼睛,唇間一片溫軟,他輕啄一下,便轉身快速離開。
“……”
蘇明妝心跳得更亂了。
。
門外,裴今宴繃着一張臉,一口氣跑出雁聲院很遠,才放緩腳步,狠狠吐出一口氣。
他剛剛真是瘋了!
怎麼能不顧人家意見,說親就親?
這不是流氓,是什麼?
但當時他腦袋好像被人下了降頭,就是非要親她一下不可。
停下腳,雙手罩在臉上,“這都是他媽的什麼事?
嘲諷起來沒完沒了?
這波嘲完,下一波再嘲,他們有完沒完?
”
“還有,他們想争,直接開不行?
非要每天動這些小手腳。
動手腳便動了,拿一名女子的名節當武器,這是君子所為?
一群小人!
小人!
”
也隻有夜深人靜、周圍無人時,裴今宴才敢抛開安國公的的身份、裴家人的身份,狠狠咒罵出心裡話。
他又斷斷續續罵了幾句……罵着罵着,他發現他連罵人都不會,完全沒有發洩的爽快。
終于他冷靜下來,擡頭看向天際明月,一抹苦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有什麼辦法?
他一日還是安國公,便一日要過這憋屈的日子。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辭官!
辭官後,帶她離開烏煙瘴氣的京城,找一個山明水秀之地,靜靜生活。
可惜他知道,皇上根本不會批準他辭官,裴家祖先也不會允許。
……
上午。
蕭景深正在寫字,突然門扉“邦”地一聲被人推開。
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
幾日不見,來了就要拿他出氣?
是應該稱贊公主至死不渝、用情專一,還是感慨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玉萱公主沖到蕭景深身旁,兩隻手“邦”地一聲拍在桌上,可憐兮兮地哀求,“景深,幫我!
”
蕭景深握着筆的手,猛地一顫,
一篇《心經》還有幾個字便結束,生生出了一個錯别字。
蕭景深放下筆,不動聲色地把寫毀了的一頁紙拿起來,糅成一團,淡淡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罪人隻是階下囚,公主殿下都沒辦法之事,罪人又如何想出辦法?
”
玉萱公主一愣,眼神迷茫地看向男子消瘦的面龐,“你還記得我是公主?
但你現在高高在上,可不像是拿我當公主樣子。
”
蕭景深二話不說,撩起袍擺便跪了下去。
玉萱公主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這人有毛病吧?
我不就是踢門聲音大一些嗎?
門踢壞也不用你賠,你發什麼脾氣?
剛來就陰陽怪氣,我哪裡得罪你了?
”
“……”蕭景深。
他低頭看着女子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是啊,他确實在發洩怨氣。
怨什麼?
怨她這麼多年抛下他,不見一面。
怨她說消失就消失,接連幾日不見人影,他以為她前些日子的到來隻是南柯一夢、昙花一現,讓他空歡喜一場。
她靠他越近,他便越怨。
她對他越好,他便越怨。
吃力地把男子拽起來後,玉萱公主扭頭對衆人道,“你們都出去。
”
瑞陽宮的太監,和錦繡宮的宮女,齊齊愣住,猶豫不決。
之前公主确實來過幾次,讓蕭質子給她講書、便于背誦,但下人們都守在一旁,沒讓兩人單獨相處。
但今日要……單獨相處?
這……孤男寡女,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