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隔着防護服,她也感覺到了。
那麼清晰,又那麼熟悉。
這都是她以前鑽進他懷裡,所有屬于她的東西啊。
溫栩栩心如刀絞……
抱夠了沒有頭頂上,冷冷的男人聲音終于傳來了,他眯着雙眸,俊美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厭惡和冷厲。
溫栩栩這才回過神來。
随後,她觸電一般立刻松開了他。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是看到你歪了一下,擔心你摔了,很抱歉,霍先生。
她趕緊給他道歉。
霍司爵渾身上下都是充斥着生人勿近的冷戾。
但是,他指骨捏了捏後,終究,還是把這口氣冷了下來,随後,自己坐上了這張輪椅。
他得忍。
因為,他需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溫栩栩見他不再責怪自己,心裡當然是長舒一口氣了,當即,推着他就去換藥了。
當然換藥,又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
因為這個人不喜歡被人碰,還有擔心疼痛觸發他的情緒,溫栩栩整個過程都是提心吊膽的,三個傷處換下來,她竟然連裡面的衣服都濕透了。
唔……
木木醫生,你沒事吧
同科室的一名醫生,看到她忽然站起來後,整個人都在那趔趄了一下,趕緊扶住了她。
溫栩栩這才緩過來。
目光迅速朝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掃了一眼,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她忙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剛才低頭太久了,有點低血糖。
她生怕他也擔心,趕緊解釋了一下。
可是,她話音未落,這個男人的目光已經冷漠的收回去了,就好似剛才那一眼,隻不過是他無意間掃到了他一眼。
溫栩栩:……
就這麼一瞬,來自腰椎的骨痛便好似再也壓制不住了,她緩緩地抓住了旁邊的桌角。
張醫生,你能先幫我把霍先生推到病房裡去嗎我把這些垃圾處理一下。
好啊。
她掩飾的太好,這個醫生便沒有發現什麼。
随後,他就推着這個男人出去了。
一出去,她便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捂着自己的腰跌坐在了後面的椅子裡。
其實,那止腰椎,她很多地方都痛,粉碎性骨折,哪是六個月就能完全恢複好的她現在身體裡都不知道有多少鋼闆和鋼釘。
溫栩栩在這張椅子裡坐了好久,然後才慢慢起身去了洗手間。
果然,當她在洗手間裡把臉上這張皮拆下來後,裡面已經濕透了。
這包住了她真正臉龐的東西,讓她剛剛在換藥時,因為勞累和疼痛冒出來的汗水,全部都悶在了裡面。
此時,一揭開後,就如水流一樣倒了出來!
嘩――
她立刻打開了水龍頭,随後,捧起一捧冷水就澆在了自己臉上。
總算是舒服些了。
她擡起頭來了。
卻不料,剛一定睛,她就看見了面前鏡子裡那張布滿傷痕的臉,慘白中夾着猙獰,真的是觸目驚心極了!
木木醫生木木醫生你在嗎院長在找你呢。
忽然,有人在外面叫她。
她聽到了,連忙把自己的臉處理了一下後,從裡面出來了。
秦護士,怎麼了
院長在找你呢,他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小護士看着她,指了指對面的醫院辦公大樓。
溫栩栩:……
陳景河找她
他找她什麼事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助手,從進醫院開始,他就知道,待在這個病房裡,才是她在這裡的目的。
溫栩栩覺得有點不解,但她還是過去了。
十來分鐘後,院長辦公室。
溫小姐,你那邊情況怎麼樣霍先生他有好轉的迹象嗎
什麼
剛進來的溫栩栩,被迎頭這麼一問,竟有點沒聽明白。
好轉的迹象陳教授指的是
當然是說他分裂的問題。
陳景河坐在辦公桌裡,很明确地提出來自己詢問這句話的意思。
溫栩栩一聽,頓時兩隻眼睛全瞪圓了!
陳教授,你這是在開玩笑嗎這才幾天啊,他怎麼可能會有好轉的迹象他連身上的槍傷,都這幾天才好轉。
是,我知道,可是,神宗禦一直在問,你讓我怎麼回答
陳景河又是毫不隐瞞的扔了一句話出來。
霎時,坐在他對面的溫栩栩怔愣了一瞬後,反應過來,隻覺有什麼東西猛地從她頭頂上倒下來後,她背後全涼了!
神宗禦
竟然是他問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什麼一直在盯着這邊嗎迫不及待到了才幾天時間,就想要看到這個男人好轉的迹象
他簡直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