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人盡皆知
元氏為了離開鎮國公府,偷賣顔氏二十五件嫁妝的事情,她全部都承認了。
許婉甯啧啧歎息。
“二嬸,祖母也動了我娘三件陪嫁,不過我娘不會追究,她說了,這幾件陪嫁,用了就用了。
可你卻動了二十多件,我就好奇地很,你幹嘛不變賣個最貴的呢?
那二十八件陪嫁,加起來不過才五萬兩呢。
”
“我賣的已經是裡頭最好的東西了。
”
許婉甯呵呵笑道:“二嬸,最好最貴的在這兒呢。
您瞧瞧。
”
她轉了轉手裡的玉镯,“您還記得嗎?
第一次給您奉茶,您給我的镯子……”
元氏當然記得這個镯子:“你什麼意思?
”
“這個镯子,比那二十八件加起來都要貴呢。
”許婉甯咯咯笑道:“這可是頂級的帝王綠,買那二十八件陪嫁都綽綽有餘了。
隻能怪你,沒見過好東西咯。
”
元氏怔愣地看着許婉甯手裡頭的那個镯子,心都要氣的滴血:“你還給我,還給我!
”
“二嬸,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要回去的道理。
二嬸,你放心去官府吧,還能活着等二叔回來。
”許婉甯幽幽地笑。
元氏不懂她的意思,隻看到她嘴角的笑,涼的讓人瘆得慌。
莫浔抓人,并不需要鐘氏的同意。
莫浔讓人小心翼翼地給元氏上了枷鎖,又将她的嘴封了起來,确定她這樣不會攻擊人之後,這才帶着出了鎮國公府。
因為順天府的人來這裡,就已經吸引力不少人的目光,好些人都等在門口看熱鬧,終于等到了。
莫浔帶着一批人出來了,其中上了鐐铐的竟然是元氏!
“那不是鎮國公府夫人嗎?
她怎麼犯事了?
”
“她不是生病了在府裡頭養病嗎?
她都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怎麼一出來就被官府給抓了。
”
圍觀的人好奇不已,都想湊近一點看熱鬧。
莫浔已經提醒了捕快要小心元氏,因為元氏得了病,現下見到有老百姓上前來,隻得讓捕快将老百姓攔在外頭。
“别靠近,會有危險。
”
“一個犯人能有什麼危險啊,而且她都被捆起來了。
”老百姓覺得莫名其妙。
莫浔總不會說這人得了花柳病,要是瘋起來,抓傷了你們他可不負責。
他不會說的,況且,元氏到現在還是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鎮國公府也要面子啊!
“快點走。
”莫浔提醒捕快,走快點,早點回去。
可有眼尖的人發現了端倪,指着元氏突然說:“你們看,她臉上有好多紅點點。
”
這一說,可不得了,越來越多的人盯着元氏的臉看。
元氏的嘴被封着,說不出話來,她像是一隻猴子一樣被人盯着看,氣鼓鼓地沖人做鬼臉,兇神惡煞地想要吓跑這些人。
她越是這樣,看得人就已經去越多。
“真的好多紅點點啊,你看她脖子上都有。
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像還有膿水,看着好吓人啊!
”
“前一段時間,衛國公府的那個親衛不是故意在青樓裡傳播花柳病嘛,不是有好些人得了這個病,都被關起來了嘛?
這些紅疹子應該就是花柳病爆發出來的!
”
“什麼?
花柳病!
”
一聽說是花柳病,圍觀的老百姓立馬跳出了好幾米之外,生怕元氏呼出的氣息都能讓他們染病似的。
“堂堂鎮國公府當家主母,得了花柳病?
我記得現在的鎮國公,去邊疆鎮守已經一年多了吧?
“鎮國公一年多沒回來,她的花柳病是誰傳給她的?
”
周圍先是安靜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出了聲:“鎮國公不在,她又得了花柳病,莫不是她偷野男人,給鎮國公戴綠帽子了吧?
”
“得了這麼髒的病,她玩的可真花啊,指不定給鎮國公戴了多少頂綠帽子呢。
”又有人煽動周圍老百姓,事情朝着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酵。
就像是有人故意的。
圍觀的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語,就蓋棺定論。
說元氏給鎮國公裴文定戴了很多頂綠帽子。
元氏嘴巴已經被塞住了,她說不出話來。
可這樣的流言蜚語,讓她驚恐莫名,瞪大了眼睛“嗚嗚嗚”地嚷嚷個不停,她想要說清楚,她沒給裴文定戴綠帽子,可是她說不出一個字。
隻能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群人指着她,罵她是賤人,不要臉。
“嗚嗚嗚……嗚嗚嗚……”
元氏被捕快推搡着走了,她走的很慢,可她知道,她水性楊花,給鎮國公戴綠帽子,得了花柳病的這個謠言,會跟長翅膀一樣,她估計還沒走到順天府,謠言就人盡皆知了。
元氏怕了。
她為什麼要離開鎮國公府?
她留在鎮國公府,還能保住她的美名,不會讓鎮國公府蒙羞。
可現在呢,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沒了名聲,鎮國公府也一樣沒了名聲。
裴文定回來,馬上就會要了她的命。
許婉甯,都怪許婉甯,她又上了許婉甯的當。
可無論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鐘氏在鎮國公府等着。
“老夫人,不好了,二夫人被順天府帶走了。
”
鐘氏蹭地站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
“奴婢沒有胡說,二夫人真的跟順天府的莫大人走了。
”丫鬟戰戰兢兢,“二夫人走得還很順從,聽說是自願跟着莫大人走的,說是留在鎮國公府,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外頭的人都在傳二夫人偷人,染了花柳病,給國公爺戴了綠帽子。
”
元蘭還是去了,竟然還心甘情願地跟去了,肯定又是許婉甯搞的鬼。
鐘氏眼前一暈,直接暈死過去。
丫鬟趁着亂騰騰的時候,出了祥甯居。
看到百燕眉開眼笑的走了過去,“白燕姐姐,我按照你說的一字不差的都說了。
”
“老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
“暈過去了。
”
“辦得很好,來,拿着,這是你的辛苦費。
”白燕拿了十兩銀子給傳話的丫鬟。
丫鬟拿着十兩銀子,感恩戴德,“白燕姐姐,以後再有這個事情,你還叫奴婢。
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給您把事辦得妥妥的。
”
“好,下次有這事我還找你。
”
有了顔氏拿九千二百兩銀子收買四十六個奴才的事情在先,整個鎮國公府的風向都變了。
與其跟着一個連月俸都發不出來的鐘氏,倒不如跟着出手大方的顔氏。
“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
許婉甯一點都不心疼那給出去的九千二百兩。
錢能花在刀刃上,别說九千二百兩,就是九萬兩千兩都花的值。
“整個國公府的下人都等着我們用他們,雖然他們不一定忠心,但是最起碼,裴忠已經不忠于鐘氏了。
”許婉甯說道。
“元氏怕死,咱們利用她怕死在鐘氏手裡這個心理,讓她走出鎮國公府這個保護傘,再讓人散布她偷人的事迹,她的臭名現在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等裴文定回來,她會死的更快。
”
這是許婉甯和顔氏的計謀。
元氏不走出鎮國公府,如何宣揚她得花柳病的事情呢?
偷盜陪嫁的事情也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鐘氏現在已經成了孤家寡人。
”
“她還有裴文定和裴文軒。
阿甯,鐘氏舉着孝悌這面旗幟在前,咱們無論怎麼鬧,都沒辦法折騰動她。
”顔氏說到鐘氏,還是有些擔憂。
許婉甯卻覺得沒什麼問題。
“算算日子,鐘氏給她兒子寫的信,應該已經到了吧……”許婉甯望着外頭碧藍如洗的天,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