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婆媳
“娘她同意了。
”許婉甯驚喜地叫道:“她拉我的衣服了,你答應了是不是?
”
顔氏怯弱地點點頭。
元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癡傻的女人,竟然聽得懂許婉甯的意思。
可她既然已經選了許婉甯,那她也隻好如她所願。
好在這時英嬷嬷哭喊着沖了過來,“夫人夫人夫人,您到哪兒去了?
奴婢天天以淚洗面,就盼着你歸來啊。
”
英嬷嬷撲了過去。
顔氏一隻腳往後退了一步,本想避開她,可想了想她還是立足站住了。
任由英嬷嬷趴在她的身上,又哭又嚷。
“好啦好啦,别哭了,大嫂回來了是件高興的事情,你哭什麼哭?
”元氏半是嗔怪半是歡喜。
一一行人簇擁着顔氏又到了祥甯居。
鐘氏聽說顔氏回來了,也是大喜過望。
她是真的高興。
畢竟顔氏一回來,在她的手裡,那就可以拿捏住裴珩。
鐘氏拉着顔氏左看右看,滿眼都是心疼,“好孩子,沒受委屈吧?
”
顔氏點點頭,又搖搖頭,瑟瑟的說了句,“沒沒沒。
”
元氏在一旁解釋道,“是兩個鄉下夫人,說是在山裡頭摘野果子,看到了大嫂,就把大嫂帶回家去養着,還養出感情來了,要不是大嫂這段時間腦子清醒了些,怕是這輩子都要留在那家那戶人的家裡呢。
”
“”唉,阿彌陀佛,這是碰上好人家了。
你有沒有好好謝謝人家?
”
元氏點點頭,“謝了,給了一些銀子。
”
“那是哪戶人家?
可要上門好好謝謝。
”
鐘氏又問。
元氏一征。
看元氏那發愣的樣子,鐘氏就明白她壓根就沒留意,就沒問人家是哪裡的。
這個糊塗蟲。
鎮國公府派出那麼多人去找顔氏,都沒找到她,誰知道人家好好地在一個農戶家裡待着,這怎麼可能啊!
也該去找那兩個人問問清楚。
鐘氏歎息,又問顔氏,“你還記得那兩位夫人是住哪裡的嗎?
”
顔氏眸子閃着疑惑,隻躲在英嬷嬷的後頭,一句話都不說。
英嬷嬷見狀,連忙道,“老夫人,您放心,您是想要去多謝那兩位婦人,等夫人清醒了之後奴婢會好好問問夫人,一定會問出來的。
”
鐘氏擺擺手,“既然人回來了,就好好在家養病,别再到外頭去了。
”
這也是在提醒元氏,别惹惱了人家。
許婉甯拉着顔氏的手,“娘,你跟我住随心居,好不好?
正好英嬷嬷也在我這邊,方便照顧你。
”
顔氏瑟縮地點點頭。
“這是你兒媳婦,阿珩新娶的,可惜你不在,也沒看到。
”鐘氏說,“英嬷嬷,好生照顧你家夫人,别讓她亂跑了。
”
許婉甯扶着顔氏回了随心居。
她牽着顔氏的手,顔氏面上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可她卻用力捏了捏許婉甯的手心。
捏了三下,似乎是在寬慰許婉甯。
許婉甯不動聲色将人安置在了随心居。
如今她住在主院,隻好将顔氏放在隔壁的廂房,好在隻有一牆之隔。
許婉甯能随時見她。
将英嬷嬷支使開了,許婉甯就趕快去見了顔氏,“娘你怎麼來了?
”
顔氏不複剛才傻傻傻傻傻傻的模樣,心疼的看着許婉甯,“我聽說靜姑姑帶了一個乞丐進府。
我怕她是要針對你。
這個元氏,很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龌龊勾當。
”
裴文定原來看上過一個漂亮女人,就将她帶了回來,裴文定一顆心都在她那裡,惹怒了元蘭。
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因為跟仆人私通,捉奸在床。
那個仆人,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滿臉麻子,任誰都想不到,那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會選擇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
可不管怎麼想,全府上的人将那姑娘和麻子下人捉奸在床。
鐘氏氣得差點暈過去,直接下令将那姑娘和麻子下人給亂棍打死了。
本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裴文定回來之後,聽說女人跟下人通奸,亂棍打死了,轉頭就忘記了,沒多久,又帶回來一個。
“又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帶回來沒多久,又跟人通奸,又被全府上的人給捉奸在床,又是趁着裴文定不在的時候。
”
“這也太奇怪了,兩個女子能得裴文定的喜歡,怎麼可能會跟府裡頭的下人私通。
”許婉甯疑惑地問。
顔氏說:“好奇吧?
我也好奇了。
有一次,你二嬸說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些女人都被她給下藥了。
她不許裴文定身邊有别的女人,就用這種下三爛的辦法陷害她們。
她突然又帶個乞丐進府,阿甯,我怕她又要用這種下三爛的招數。
”
“娘,你好不容易逃出去又回來,何苦呢?
我身邊有這麼多人護着我,我會沒事的。
”
“不,我不親眼看着你安全,娘心裡不踏實。
多個人在府裡頭也多個照應。
等阿珩回來把你毫發無損地交到阿珩的手裡,娘才放心。
”
外頭傳來白鴿的通傳聲,“英嬷嬷你回來啦?
”
婆媳二人不再說話。
顔氏又恢複了之前那傻乎乎的樣子,許婉甯在一旁與她說話,可顔氏一直都默不作聲,呆呆的,愣愣的。
“少夫人與夫人在說話呢?
”英嬷嬷端着藥過來,笑着問道。
“是啊,我多與娘說說話,說不定娘她就會清醒過來呢。
”
英嬷嬷歎了一口氣:“沒用的,我跟夫人說了這麼多年的話,夫人沒一點好轉的迹象,少夫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這是夫人吃的藥,少夫人還是把藥喂給夫人吃吧。
”
“藥?
”
“什麼藥?
”
“這是夫人走丢之前吃的藥,夫人身體一直不好,要調理身子,對夫人的身體有好處。
”
許婉甯端了過來,聞了聞:“這藥是我娘失蹤前的藥?
”
“是啊。
有什麼問題嗎,少夫人?
”
“當然有問題了。
你說這藥是娘失蹤前吃的藥,這過去好幾個月的時間了,這藥儲存妥當了嗎?
有沒有發黴?
藥過了這麼久,還有藥性嗎?
再說了,我娘這幾個月都好好的,說不定跟之前都不一樣的症狀了,難道不要找大夫重新調制過方子嗎?
”
許婉甯一連串地問話問的英嬷嬷是啞口無言。
許婉甯陰沉着臉,将藥碗啪地一聲放在了桌面上,“既然你都無法回答,那這藥吃壞了我娘的身子,你賠的起嗎?
”
“少夫人别生氣,是奴婢的錯。
是,是應該重新調制過,少夫人在這稍等,奴婢這就去請王采大夫來。
”
英嬷嬷一走。
顔氏就輕聲跟許婉甯說:“王采是鎮國公府的府醫。
我的身子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調理,藥方也全部都是他開的。
”
又是個府醫。
吃裡扒外,她養着卻效忠杜氏的劉迹,許家養着卻效忠衛薇的林惠,現在又多了個王采。
府醫這種職業,容易叛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