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羨慕
陸氏拉着許婉甯在她屋子裡說話。
雖然才三天不見,可是這三天是最不同的三天。
陸氏緊張地問:“阿甯啊,他對你可好?
”
第一次都沒來得及問的話,第二次陸氏終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問了。
許婉甯低着頭,一副羞怯的模樣:“娘,他對我很好。
”
豈止是好,是很好。
陸氏拉着許婉甯的手,拍了拍:“娘看出來了,他是真心喜歡你。
娘也知道,他不能那個,委屈你了。
”
“不委屈,娘。
”許婉甯搖頭:“女兒很開心。
”
男歡女愛隻是夫妻之間的一種情趣,就算沒有這種情趣,真正愛你的人,也會讓你很開心。
“不委屈就好。
娘瞧着他是個穩重踏實的孩子,能護着你,護着安哥兒,娘就覺得他好。
你也不要用這事去欺辱他,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不能那個,也不能全怪他啊!
”
陸氏先替裴珩說話,緊接着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如果他哪天變心了,不喜歡你了,你一定跟爹娘說,爹娘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你帶回家。
可千萬不要悶在心裡頭不說啊!
”
上一段婚姻,阿甯是将這名存實亡的夫妻關系捂得嚴嚴實實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女兒獨守六年空閨,守了六年的活寡。
這一段婚姻,就在眼皮子底下,陸氏說什麼也要好好地睜大眼睛看着,不讓女兒受一點委屈。
“娘,你放心,女兒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
重活一世的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受委屈!
陸氏見女兒眼神堅定,心也跟着放了下來,安穩了不少。
母女兩個在這裡說着體己話,暖房裡,許骞和裴珩正在下棋。
裴珩帶來的白玉棋确實是極品,許骞愛不釋手,拿到手了就跟裴珩“厮殺”。
許骞的棋藝确實不錯,可裴珩從小經名師點撥,棋藝更是出神入化,三局下去,許骞堪堪赢了兩局,裴珩赢了一局。
“爹,你棋藝可真好。
小婿甘拜下風。
”裴珩一臉的崇拜。
許骞得意的不行:“這也就是唯熟練爾,多練習幾次,你也能跟我一樣。
”
裴珩點頭:“那小婿下次技癢了,就來找爹切磋。
”
“你來,你來。
”
這時,許禾來催了。
“老爺,姑爺,飯菜已經擺好了,夫人和小姐正在花廳等着呢!
”
許骞沒反應過來,時間竟然就這麼過去了:“就要吃飯啦?
”
“老爺,已經到午時啦。
”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三局棋竟然就下了一個多将近兩個時辰了。
“走走走。
”許骞拉着裴珩就走:“去晚了,你娘該要罵我了。
”
說是罵,可是許骞臉上根本沒有半點不開心,反倒是得意,恨不得别人罵他似的。
到了花廳。
屋子裡一片暖融融的,陸氏和許婉甯正坐在一盆盛開的臘梅前有說有笑。
“阿芙,我來啦,我來啦。
”一進門,許骞就直奔陸氏而去,嘴裡還不停地說着:“我沒來晚吧,沒等久吧。
”
陸氏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你說呢。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不餓,珩兒還餓了呢!
”
“這不是下棋下得太入迷,忘記時間了嘛!
”許骞摸摸額頭,呵呵地笑,拉着陸氏的手,一副妻管嚴的樣子。
許婉甯見裴珩眉眼彎彎地看着自己爹和娘,小聲說道:“他們曆來都是這樣的,你不要覺得奇怪。
”
裴珩搖搖頭,一臉的豔羨:“阿甯,我真羨慕爹和娘啊!
”
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哪怕已經成親二十多年,依然還有剛成親時的愛情與悸動。
似乎年輪的更替,并沒有帶走他們的愛情,反倒讓他們的愛情多加了一層親情的保鮮,越發地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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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當年他的爹和娘一樣。
爹雖然沉默寡言,但是看娘時的眼神,每每都充滿了寵溺和愛意。
許婉甯歎口氣:“誰說不是呢!
”
她當年嫁給崔雲楓的時候,也幻想着能有爹娘一樣的愛情。
可她沒那麼福氣。
裴珩拉着許婉甯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别歎氣,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的!
”
許婉甯擡頭看着裴珩笑,點點頭。
“姐姐……”
“娘……”
下了學的許庭安和許長安聽說許婉甯回來了,一到了家裡,就飛奔到了花廳。
兩個小身影像是兩團雪球似的砸到了許婉甯的懷裡。
許婉甯一把将二人給摟住,但是因着小男孩力氣太大,還是将她往後推了一把。
裴珩在後頭輕輕地将人給托住了。
許婉甯回頭朝他笑笑,蹲下身子,抱着兩個孩子,一人一口吧唧一下。
“有沒有想我啊?
”
“想啊。
我們都快要想死你了。
”
“娘。
”相較于活潑的許庭安,許長安的性子則要沉穩得多,他摟着許婉甯的肩頭,将臉埋在許婉甯的脖頸裡:“娘,我好想你。
你過得好不好?
”
“好,娘過得很好。
”許婉甯親親許長安的小臉蛋兒,心都化成了一團水:“你呢?
”
“我也過得很好,就是很想娘。
”
“我也是。
”
一旁的許庭安則已經走到了裴珩的面前,氣勢洶洶地盯着裴珩看:“你為什麼要把我姐姐帶走,你為啥不能來我家裡住!
”
許庭安難受極了。
還以為姐姐嫁人了,家裡頭就多了個姐夫了,誰曾想,姐夫沒有多,反倒姐姐都不回家了。
“庭哥兒,不得無禮。
”陸氏連忙走了過來,一把扯過許庭安:“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
“我又沒有瞎說。
姐姐為啥要去他家住,我就要姐姐在自己家裡住嘛!
”許庭安可憐兮兮地說道。
“珩兒,你不要介意啊,這孩子,黏他姐姐,阿甯剛出門,估計他還要有一段時間适應。
”
“娘,我不介意的!
”裴珩揉了揉許庭安憤怒的小臉,眼底都是笑意。
許庭安則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跑開了。
大家一塊上桌吃飯。
桌子上有梨花醉,還有其他的烈酒,還有果子汁。
孩子們自然是挑果汁的。
陸氏也不知道裴珩要喝哪個,就先問他:“珩兒啊,你想喝什麼?
你自己挑一個啊!
”
許骞此刻也默不作聲。
重回這間花廳,重坐這張桌子,許婉甯恍惚之間,也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次回門宴。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