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信我?
”陸執年話語緩滞。
棠甯看他:“本宮憑什麼要信?
”
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東西,她伸出手來,指尖蒼白不帶血色。
隻幾日就病弱了許多的臉上消瘦極了,連唇上都失了鮮豔,瞧着像是本該盛放的花兒開始枯萎,眉眼之間盡是嘲諷:
“本宮如今這副模樣全拜你所賜,若不是本宮身上還有你所圖的東西,怕是連命都能沒了,陸執年,你覺得本宮憑什麼信你?
信你百般算計,還是信你無恥卑劣?
”
“既用了手段,就别僞裝深情,免得還和當初在陸家一般,一樣的讓人生厭!
”
陸執年身形微晃了晃,神情間滿是難堪。
棠甯不想再理會他,從袖中取了帕子擦着剛才被陸執年碰過的手,然後将帕子直接扔在了地上,轉身就朝着裡間走。
“我要休息了,陸三郎君,請吧。
”
“你!
!
”
旁邊那石安滿臉怒色,憤而就想上前,這個大魏皇後簡直是不識好歹!
!
!
月見橫身一擋,滿目厲色:“怎麼,想動手?
!
”
“石安!
”
陸執年低喝了聲,待攔住了石安之後才道:“我不會傷你家主子。
”
他望向裡間身影:
“阿甯,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對你都是真心的,我隻是想要帶你離開。
”
“我知道你身子不好,這幾日你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的跟院中人開口,等過幾日外面平靜了,你身子也好轉一些,我們再離開......”
“砰。
”
回應他的,是重重關上的房門。
裡間隐約傳來棠甯的聲音。
“命人送水過來,我要沐浴。
”
“主子,您身子虛弱,外間天冷怕傷了身子......”
“傷了身子也好過被人碰了髒污,本宮覺得惡心。
”頓了頓,棠甯又道:“去找身僧袍過來,把我這身衣裳燒掉,本宮不想碰不相幹人的東西。
”
裡面毫不掩飾的言語讓陸執年唇上沒了血色,那絲與棠甯在一起的歡喜也如同被冷水潑的透心冰涼,他緊抿着唇垂眸時眼睫都在不住發抖。
明明當初阿甯那般喜歡他,那般費盡心力的想要與他親近,可是如今卻連碰一下他都嫌惡心。
可明明當初,她本該嫁給他的!
石安是陸執年在北陵收容的罪奴,一心效忠自家主子,見自家主子已經這般低聲下氣了,那大魏皇後居然還百般折辱,他跟着陸執年走到院中後就忍不住滿面怒容。
“主子,您何必這般委屈自己,反正她現在已經在您手裡,想要如何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既然您百般捧着她她不願意,那何必再給她臉面,這女人的心從來都是跟着身子,您倒不如......”
“閉嘴!
”陸執年厲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