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像是有些明白皇後娘娘為什麼會獨獨饒了王家父女了,棠甯見狀也沒再說那父女二人的事情,隻朝着月見說道:“去将陛下這段時間寄回來的書信都取出來,還有南齊和西北的戰報。
”
月見臉色微變:“娘娘是想送去壽康宮?
”
她之前可也聽到秦娘子的話的,太皇太後如今全憑一口氣吊着,若是讓她知道陛下平安,戰事順遂,那口氣若散了......
月見遲疑着想說什麼,棠甯卻隻是道:“先找出來。
”
她垂着眼看不清楚神色,可抿着的嘴角卻讓人知道她心頭的不平靜,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可如果是阿兄在京城,他定是舍不得至親的太皇太後受盡折磨痛楚......
可是,若太皇太後真的…
阿兄該怎麼辦?
“先找出來,我再想想。
”
......
太皇太後的事情棠甯下不了決定,加上惠王造反的事朝中動蕩了兩日,等到徹底處置幹淨所有相關之人已經是四日後。
棠甯原是想去壽康宮探望太皇太後,卻不想意外撞上太皇太後發病。
裡頭宮女全被逐了出去,隻留了念夏和秦娘子,或是因為沒了“外人”,太皇太後再無那日強撐着的精神,她臉上白得不似活人,伏在床邊嘔了血,疼得滿頭大汗蜷床上發抖,秦娘子施針都無甚用處。
床邊圍着的念夏紅着眼掉眼淚,太皇太後滿是虛弱的抓着秦娘子的手,低聲說着“不要告訴皇後”,“别讓陛下分心”。
“娘娘......”月見眼圈微紅。
棠甯用力抓着門前,半晌壓低了聲音:“本宮今夜沒來過。
”
周圍幾個宮人連忙低頭應是。
棠甯離開壽康宮後一也沒睡,等第二天早朝之後,就帶着南齊和西北的戰報去了壽康宮。
太皇太後早就知道南齊戰事無礙,臉上并無太多驚喜,直到棠甯掏出一封蕭厭從西北送回的書信,太皇太後才猛地生了歡喜。
“宸安送信回來了?
什麼時候送的?
”
“就昨兒個,本是該早些拿來給您的,可是昨日忙着朝裡的事情,閑下來時都夜深了,我想着太奶奶那會兒已經歇着了,就留到了今日。
”
棠甯笑着将信遞給了太皇太後。
那信外間的封皮早被拆了,可信紙展開一看,太皇太後便認出是蕭厭的筆迹,她滿是歡喜的看着,信裡蕭厭說着西北戰況,說着大局已成,說着北陵調動西北早有應對。
信中字裡行間滿是銳氣鋒利和對局勢掌控的意氣風發,仿若蕭厭就在眼前說着勝利在即。
太皇太後歡喜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