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年似乎真的不懼黑甲衛動手,裹着厚氅從閣樓裡走了出來,身邊隻跟着帶着面具的松墨和兩個護衛。
其他人一到樓下神情就緊繃起來,就連松墨看到馮秋荔等人上前時,也是連忙擋在陸執年身前,将人護在自己身後。
陸執年輕拍了他一下:“沒事。
”
“主子,他們......”
“他們若是想要我的命,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一入府就能拿了我。
”陸執年看了眼不遠處密密麻麻的黑甲衛和禁軍,朝着松墨說道:“不過是叙叙舊,不必緊張。
”
松墨聞言猶豫了片刻才退了開來,那兩個護衛也才避開。
薛茹瞧見跟着陸執年下來的李馳,皺眉問道:“李師兄,你還好嗎?
”
李馳說道:“我無事,他沒傷我。
”
薛茹見他衣衫整齊,人也不像是受過折磨的樣子,面上精氣神還算不錯,她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們還有要事,李師兄先回去吧,吳統領,麻煩你尋個人送李馳師兄安全回書院。
”
李馳急聲道:“我留下來跟你們一起......”
“不用。
”
薛茹直接就打斷了他:“我們和他還有事情要說,你留在這裡無用,而且昨日的事童老先生也知道了,他有些擔心你,你先回去吧。
”
李馳張嘴還想要說什麼,說他擔心薛茹,想留下來一起,可是扭頭觸及站在一旁位高權重的馮秋荔,還有另外兩位實權在握的軍中統領,到了嘴邊的擔心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他如今不過隻是個連仕途都還沒入之人,就算大考後榜上有名人人稱贊也不過是徒有虛表,那應試之後年年都會有,能上榜之人比比皆是,他若不能在朝中出頭就什麼都不是。
況且陸執年的事明顯與宮中有關,事關皇後娘娘甚至是皇室機密,以他的身份根本沒資格過問。
李馳捏緊了攏在袖子裡的手,垂眸遮掩心頭雜緒:“好。
”
知道薛茹性子謹慎,他未曾說什麼讓她小心的話,隻是在跟她錯身而過時,壓低了聲音,
“陸執年的目的,好像是皇後娘娘。
”
薛茹蓦地擡頭,就見李馳朝着她點點頭後,随着一旁的黑甲衛轉身離開。
薛茹忍不住眉心輕皺。
李馳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陸執年的目的是阿姊?
旁邊陸執年瞧了眼走遠的李馳,再看到薛茹一直瞧着他離開的放下,忍不住說道:“李馳心性不錯,才學出衆,為人雖然有些執拗孤僻但卻正直忠耿,将來必定會在朝中有一席之地,阿茹若是喜歡,倒也是良配。
”
薛茹陡然冷了眼:“陸三郎君什麼時候也愛多管閑事了?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
陸執年輕笑了聲:“我是不想操心,但你阿姊在意。
”
薛茹神色更冷:“你若是不想叙舊,我不介意要你的命。
”
陸執年挑了挑眉,他還記得宋家這個小姑娘,當初被宋家三房苛待,養得是怯弱膽小聲音大些都能縮着腦袋如同鹌鹑,如今倒是尖銳的跟刺猬似的,渾身都是紮人的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