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和棠甯一起下地獄。
松墨見自家主子突如其來的狠戾,隻覺得心頭有些生懼。
他不知道為什麼主子會對曾經的宋小娘子這般執拗,執拗到了可怕的瘋魔,明明當初主子對宋小娘子并不在意的,可自從二人退婚之後,主子卻突然性情大變。
松墨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外間就突然傳來喧嘩聲,片刻後甲胄撞擊的聲音傳來。
他連忙走到憑欄錢,看過去就發現原本圍着閣樓的那些黑甲衛左右分散開來,那中間空出的道路上,一頂軟轎被人擡着靠近。
那些黑甲衛和禁軍拱衛在旁。
松墨瞬間驚喜:“主子,他們好像來了。
”
陸執年手中顫了顫,剛才的平靜化為烏有,他連忙起身,就看到那軟轎緩緩停在了閣樓前,簾子明明垂落瞧不見裡面人是誰,可他卻莫名覺得,裡面就是棠甯。
陸執年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之前與馮秋荔他們對峙時的冷靜,有些手忙腳亂地朝着樓下快步走去。
臨到門前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主子?
”松墨疑惑。
陸執年心中滿是“近鄉情怯”,他整理了發髻衣衫,又抖了抖衣袖:“我身上可還好?
”
松墨說道:“主子一切都好。
”
陸執年這才安心下來,他深吸了好幾次氣,壓下心頭緊張擡腳朝着閣樓外走去,隻是還未靠近那轎前,就被人伸手擋住。
“你幹什麼?
!
”
月見滿是防備地看着他,虞延鋒和吳奎更是護在左右,腰間佩刀都抽了出來,一副随時會朝着陸執年動手的架勢。
“月見。
”
轎中傳來棠甯的聲音。
月見臉色變了變,狠狠瞪了陸執年一眼,才帶着虞延鋒他們退了開來。
陸執年從聽到那道聲音開始,腦子裡的劇痛就突然消散,仿佛撥開了迷霧陽光突然灑下的溫暖舒适,讓他滿是癡迷地望着轎中。
就見轎中之人素白柔荑挽過轎簾,露出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
“陸執年,好久不見。
”
陸執年心口顫了顫:“棠甯......”
他想要說好久不見,想說他好想她,想說他當初的迫不得已,對她說他這兩年間的思念,可是嘴裡的話還沒出來,就見轎中之人面色虛弱卻冷然。
“沒想到兩年不見,你将自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
”
棠甯目光落在這張全然陌生的找不出半點往日痕迹的臉上,眼底輕嘲:
“若不是還是一樣的無情無義,行事這般不擇手段,我都難以将你認出來。
”
陸執年所有的熱切都化作了難堪,頭疾明明被壓了下來,可心口卻像是被什麼猛地攥緊,如同回道了當初她滿是決絕與他退婚的時候。
陸執年眼中滿是痛楚:
“棠甯,别這麼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