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從殿中離開時,還隐約聽到身後昭貴太妃輕聲低喃了一聲“好端端的怎麼都不舒服”。
紀王眸色更沉了幾分,擡腳快步出了殿外。
鑫德殿在四前門東側,紀王出了大殿悄聲離開之後,腳步匆匆就想去尋惠王,可原本說是腹中不适出來如廁的惠王卻是沒了蹤影。
紀王繞了一圈都沒瞧見惠王身影,心中愈發不安,他快步朝着鑫德殿外走去,等到了門前才一把抓住守門的侍衛:“剛才有沒有見到惠王出去?
”
那人吓了一跳:“紀王爺......”
“别廢話,本王問你,有沒有看到惠王出去?
”
那禁軍侍衛瞧見紀王臉色不對,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連忙回道:“回王爺的話,惠老王爺方才的确是出去了,他說他有很要緊的事情要求見皇後娘娘,走的時候挺急的。
”
“鑫德殿今日一直是你們在看守?
”
“對。
”
“那你們可有瞧見世家朝臣過來?
”
那侍衛“啊”了一聲,不知道他在問什麼,紀王頓時沉聲道:“不管是哪一家的人,梁家、馮家,範家、石家,還有其他幾家的人,他們今日可有女眷或是親族過來守靈?
”
那人搖搖頭:“好像沒看到。
”
紀王心中急跳,世家那些人雖然跟皇後鬧的不可開交,朝堂之上也是咄咄逼人想要迫使皇後讓權,可一碼事是一碼事。
那是君臣之間交鋒,誰也挑不出錯來,但是如今太皇太後薨逝,向來最重禮儀規矩的世家朝臣怎麼會一個都不來宮中守靈,甚至是府中女眷親族也無一人進宮,這般行徑較真起來可是大不敬的重罪!
而且昭貴太妃明明看到了梁廣義和惠王世子,鑫德殿卻沒他們身影,如今就連惠王也突然離開。
他蓦地就想起之前惠王曾跟段志儒他們勾連,撺掇着宗親朝臣逼宮的事情,手心猛的一顫。
難不成那日之後惠王還沒死心,竟還跟世家之人勾纏,想要趁着今日圖謀不軌?
!
“皇後在哪裡?
”紀王急聲問。
“永昭宮吧......哎紀王爺,紀王爺......”
那侍衛話音未落,紀王就已經快步離開,他背影匆匆滿是焦急,殿前幾個侍衛見狀都是面面相觑。
紀王卻顧不得其他,隻心下着急快步朝着永昭宮走,心裡更是盼着是自己想錯了,惠王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然而當他還沒走到永昭宮時就瞧見那邊宮道被人圍困。
他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跑,卻為時已晚。
永昭宮裡,紀王被綁了扔進了院子裡時,就見一身皇後朝服的棠甯被十餘名宮女太監護在殿中,殿前還有一圈暗衛,惠王和梁廣義等人則是站在院外,身後是數百手持刀劍之人。
“喲,這不是紀王嗎?
”石慶榮瞧清楚扔進來的人時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