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松懈下來,所有人都在議論着宮中多出來的小公主,而這個時候,宮裡之前戒嚴的緣由也傳了出來。
榮晟書院裡,所有學子也都聚集一堂,議論着宮裡的事情。
“難怪之前宮中突然戒嚴,連京中四處也多了好些巡衛,居然是有人想要謀害皇後娘娘。
”
“你怎麼知道?
”
“外面都傳遍了,說是有人收買永昭宮的宮人,害得皇後娘娘受驚産子,好在娘娘福大命大,這才平安誕下小公主。
”
“天那,那人抓住了嗎?
”
“沒有,聽說隻抓住了那宮人,幕後的人還藏在暗處,皇後娘娘擔心宮中還有人會加害小公主,所以命人搜宮呢,沒瞧見城中巡衛雖然恢複如常,但是宮門依舊關着不許任何人出入,就連接下來十日早朝都免了。
”
皇後早在半月前就已不主持早朝,平日都是曹德江他們與其他朝臣一起上朝議政,等下朝後再由潘喜将早朝上重要的事情和折子送往永昭宮,皇後生産後本也該如此,但如今為了搜宮,連早朝都直接免了。
李馳坐在人群之外,聽着那些人的議論眉心輕皺。
黃弘小聲道:“李師兄,你說到底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害皇後娘娘?
”
李馳搖搖頭:“皇後娘娘身份尊貴,腹中又是陛下第一個血脈,想要害她的人恐怕也不簡單......”
朝中近來乖順,世家也被彈壓的不敢冒頭,那些皇室宗親沒人敢觸皇後黴頭,至于别的朝臣勳貴更沒那個膽子,也沒有必要去害皇後,所以會不會是北陵餘孽,或者是南齊的人?
李馳聽着一旁議論聲越發激烈,他突然起身。
“李師兄,你去哪兒?
”
“我出去一下。
”
李馳随口回了一句就匆匆朝外走,皇後遇襲,雖然平安誕下公主,京中也恢複了表面的平靜,可是李馳總覺得有些古怪,而且他也有些擔心薛茹,他正想着是否要去找馮以安打聽一下宮中的消息,怎料剛到書院門前,就瞧見不遠處一道身影上了馬車。
祝溪俨?
“祝......”
李馳剛開口想要招呼一聲,誰知那邊馬車簾子落下時,他分明看到祝溪俨低頭與身旁人說了句什麼。
藍色錦綴的簾子很快遮擋了裡面二人,馬車也朝着遠處走去。
李馳臉上卻是凝重。
祝溪俨之前受了傷,這段時間留在榮晟書院裡也一直沒開過口,他好讀書,喜歡下棋,又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李馳因此與他交好。
昨日二人見面時祝溪俨還不能說話,可是他剛才......
李馳雖然聽不見聲音,可祝溪俨分明是與身邊的人說話了。
他為什麼要假裝受傷?
眼見着那邊馬車走遠,李馳連忙取出懷中帕子,咬了指尖用血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快速交給書院門房朝着他叮囑了兩句,這才匆匆朝着祝溪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