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準你妄言。
”
王玉珍見皇後執意要她給個答案,她腦中急轉,若說不留便是讓太皇太後去死,若說留卻要太皇太後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這兩者不論回答什麼都是過錯,她幾乎隻一瞬間就有了選擇。
“民女愚鈍,但是生死之事從來都是非人力可及......”
然她話說了一半,就猛的僵住,随即擡頭看着棠甯清冷目光。
“既知非人力可及,那為何要因為一個虛無缥缈的救命之術,就那般輕信于人?
”
王玉珍臉色瞬間慘白,嘴張了張,卻最後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她隻是猛地朝着地上磕頭,“咚”的一聲像是要将地面都磕穿。
沒有狡辯,沒有解釋,她隻滿是晦澀說了句。
“民女,罪該萬死。
”
棠甯看着伏在地上的人,半晌才說道:“王懷魯勾結謝倬謀逆,其女與北陵細作勾連罪不可赦,但念在你及時懸崖勒馬提醒本宮的份上,本宮便賜你和你父親毒酒一盅。
”
“王玉珍,本宮如此判你們父女,你可有不服?
”
王玉珍早知自己難以活命,眼淚順着臉龐滾落。
她悔自己一時糊塗叫人算計,恨父親因自己拖累一生清名盡毀,下場凄涼。
王玉珍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在地面上,口中卻沒有半分反駁,隻恭順跪在地上謝恩。
“民女不敢,民女行差踏錯險些釀成大禍,是民女辜負了皇後娘娘。
”
“民女謝皇後娘娘留我與父親全屍。
”
外面月見捧着個托盤進來,裡面放着酒壺酒杯,月見走到王玉珍身旁,将壺中酒水倒進那酒杯之中。
棠甯說道:“見血封喉的劇毒,不會太痛苦,等你喝完之後,剩下的會送去給你父親。
”
王玉珍伸手端過那酒,朝着上首輕聲道:“皇後娘娘,我曾經無比慶幸自己能夠遇見您,能得您看重入榮晟書院,您有鴻鹄之志,我本以為我能以所學之識将來報答于你,卻不想最終這般下場。
”
“煩請娘娘替我跟阿茹道個歉,我不能與她一起看到将來女院建成的模樣了,欠她的酒也隻有下輩子有機會再還她,還望她不要因為我險些傷了她最愛的阿姊,就怨恨我。
”
棠甯道:“好。
”
“多謝皇後娘娘。
”
王玉珍輕笑着道了聲謝,就毫不猶豫飲下了毒酒。
那酒毒性猛烈,隻片刻就發作起來時,王玉珍便癱倒在地口吐污血沒了呼吸。
棠甯朝着月見說道:“将她帶出去吧,王懷魯賜死之後,将他們父女二人的屍體埋在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