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儒被她堵得臉上乍青乍白,恨不得撕了錢琦月這張嘴,而原本惱怒的闵三兩人也是羞怒至極。
院中其他看守之人都是默默退了半步。
這錢家女娘兇悍似虎,一手鞭子使的出神入化,而且也不知道好端端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學的一身武藝驚人,之前為了拿下她就已經死了好些人,沒想到這張嘴也這麼厲害。
偏她說的還是事實,他們奉命去抓皇後“軟肋”時,各自的主子都再三吩咐,無論是錢家還是文信侯府,都是能傷不能死,錢寶坤那戶部尚書之位動不得,文信侯還領兵在外。
那錢氏一族遠在嶺南威望極甚,其底蘊不輸京中世家,最重要的是天高皇帝遠,一旦逼反讓他們轉投藩王或是起了反心,隻會讓京中焦頭爛額。
所以錢家的人别說現在不能動,就是惠王登基之後也輕易動不了他們,否則外有内患氏族反噬,那就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見錢琦月三兩句話将人怼了回去,段志儒他們更一副惱羞成怒欲要殺人的樣子。
文信侯夫人也怕真激怒了他們,他們不管不顧之下錢琦月吃了虧,她拉了錢琦月一下:“好了,何必與他們做口舌之争。
”
錢琦月冷“哼”了一聲,拽着文信侯夫人還有崔少夫人朝着旁邊走了幾步,這才一屁股坐在廊下。
“惠王那個老東西,以前裝的老老實實,沒想到野心居然這麼大,早知道當初阿甯弄死英王的時候就該把他一并除了,也省得他今日鬧出這種事端。
”
文信侯夫人輕歎了聲:“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得到......”
蕭厭奪權之後,這些皇室宗親除了最初鬧騰了一番被蕭厭收拾了一頓,那之後就安分守己格外老實,上次他們教唆群臣逼宮雖然意外,但也算是事出有由,棠甯抓着英王一家殺雞儆猴,這些人便又識趣地龜縮了回去。
況且要說宗親裡面最有可能造反的,那肯定是紀王。
可誰能想到最有可能造反的紀王安分守己,那安分守己了大半輩子,已經上了年紀的惠王居然會生了野心夥同世家逼宮。
但凡他之前露出分毫,皇後也不會被逼到這般地步。
文信侯夫人安撫了錢琦月兩句,見她神色怒沖沖的好歹沒再跟惠王的人起争執,這才扭頭看了眼身旁另外一邊:“崔少夫人,你怎麼樣,身上的傷勢可要緊?
”
崔少夫人苦笑了一聲,捂着受傷的額頭低聲道:“傷的不重,多謝夫人關心。
”
錢琦月皺了皺眉:“他們抓我和君姨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抓?
”
崔少夫人眼底苦澀更重:“前些時日朝中鬧的厲害時,我和家兄暗中替皇後娘娘做了些事情,原是想要助娘娘穩住朝堂,好能盡快結束南齊戰事,讓陛下盡早歸京,可誰能想到......”
她拿着帕子擦着額頭上的血迹,忍不住看向錢琦月二人。
“錢娘子,文信侯夫人,你二人與皇後娘娘關系親近,你們說,陛下是真的出了事嗎?
”
“恐怕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