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玥太清楚自家外甥女和那兩人之間的糾葛,說一句血海深仇都是輕的,原以為這一次北陵之戰會将人徹底解決,誰能想到這一個兩個的居然全都跑了。
特别是那個陸執年,他從北陵軍中離開之前,還曾命人出手挑起北陵内亂,讓他們自己打了起來亂的不成樣子,十三散部能那麼快歸順大魏也全都是因為那場亂局。
榮玥神色有些複雜:“聽說當初陸執年從大魏逃走,全靠那位烏娅公主才能在北陵立足,後來也是那位烏娅公主扶持他上位,以身後部族之力幫扶于他,他才能跟夏侯令分庭抗禮。
”
“他入公主府後,因身有頑疾體弱難續,那烏娅公主遍尋名醫對他百般照顧,北陵這次在落雁關外大敗後,陸執年本也是要被問罪的,也是那烏娅公主出面力保才護得他周全。
”
“那烏娅對他真心一片,可他離開時卻半點都不曾顧及烏娅和她身後族人生死,簡直是涼薄、狠辣至極。
”
薛茹聽着榮玥的話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她雖不喜歡北陵人,也不會對那個烏娅公主生出什麼同情心,可是對于陸執年這種以真情哄騙女娘,騙人感情來得到利益的男人卻是不屑至極。
陛下當年同樣落魄,他那張臉可不知比陸執年好了多少,可是他甯肯“自損”其身,受人折辱,哪怕被人鄙夷踐踏依舊憑着自己爬了上來,他算計過皇室,算計過朝臣,殺過無數人,可他從不利用對他真心之人。
和陸執年利用烏娅公主的感情相比,薛茹突然覺得阿姊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還好她當初厭了那姓陸的,早早遠離了陸家的人,否則還不知道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阿姊。
”薛茹拉着棠甯的手:“那陸執年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
”
棠甯安撫:“他如今失了北陵助力,陸九安也落在我們手裡,他所能做的已遠不如從前。
”
薛茹:“可是他這人不擇手段......”
棠甯:“再不擇手段,以他如今的身份能做的也不多,當初他能混入北陵多少是借着陸家餘威和早前就留下的後手,若非哄騙住了烏娅她們也難以改名換姓遮掩過去。
”
“如今北陵毀在兩個外族人手上,夏侯令和季容卿之名傳遍諸國,人人都知道他這個北陵驸馬趁亂跑了,我也已經下令命人将他曾是陸家子的身份和畫像昭告天下,他再想要用同樣的手段混入其他地方幾乎不可能。
”
“他的确有些心思,但得不到如北陵這般的助力,想做什麼都不容易。
”
見薛茹聞言後還想要說什麼,棠甯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别操心了,陸執年恨的不過是我和陛下。
”
“陛下的身手他輕易傷不了,至于我,這皇宮大内他進不來,我若是出去也會萬分小心,月見她們更會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你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
薛茹愣了下:“我?
”
她能有什麼事?
棠甯見她滿眼茫然,挑眉說道:“我可是聽說前幾日吏部黃侍郎家的女娘去書院尋你麻煩了?
”
薛茹臉一僵。
棠甯看她:“你還動手打她了?
”
薛茹睜大了眼:“阿姊你......”
阿姊怎麼知道?